“好巧！”苏曦瑶看着张扬，美眸微微一亮，但随即敛了，脸上带着一抹惊讶之色。
“我的车在那边，太堵了……”苏曦瑶指了指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宾利，“我怕你等太久所以……”
“所以走路。”张扬上前去，挡住那些拿着手机对着苏曦瑶乱拍的男人，“不过，你就不怕危险啊？”
“看看身边有多少男人盯着你？”张扬压低声道。
“你不也走路嘛，也没少人拍你啊。”苏曦瑶躲在张扬背后，半嘟哝半提醒了一句。
“那走路吧。”看这阵势，很快就要上头条了。
张扬本来想说学土豪，你们把手机上的照片删了，我一个人给你们十万。
但是到了嘴边，最后没能说出来，关键是，也许有人早就发朋友圈了。
而且这么一说，人家铁定是待价而沽。
或者故意说没有。
索性就大方一点。
要拍就拍吧，张扬还向苏曦瑶靠近了一点。
不当秘书的苏曦瑶，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以及对张扬的言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之前当秘书的时候，她故意内敛了自己的性格，而且在打扮上也倾向于更加朴素一点，和张扬对话，也恪尽作为下属的那种风格。
现在的她，衣着打扮就不再刻意地去追求朴素，高品质高档次专门定做的衣裳穿在她这种身材本来就火辣得不行的美女身上，更是将她的身材展露得一览无遗。
言谈间更不需要拘谨，而更倾向于朋友般的交谈，能随意地对张扬来一个白眼，就足以说明是完全处于放松的状态了。
反而言之，张扬也比较喜欢这样的苏曦瑶。
“西南那边怎样了？”苏曦瑶以一个朋友关心的口吻问道。
路边的行人，已经被苏曦瑶和赶上来的石猛给隔开了，所以张扬也没有多大的避讳，直接答道：“差不多了吧。”
“这次，够呛的吧。”
“树大招风，难免的……好在最终没事。”张扬停顿了一下，抬眼望前方，“只是我想，人命就真的那么不值钱？”
“你说岳敏？”
“不止……井昊天的一家人，甚至那个把车开进河里的小混混，都是一条条的命。”
苏曦瑶淡淡地笑了笑：“是啊，都是人命，不过，你要是为一两条人命去患得患失，那就不是一个上位者所应该做的事了。”
张扬转头看着她，她脸上的表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微怒：“那是人命，谁都是爹妈生的，就这样被人牺牲了利用了，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家人，孩子？”
苏曦瑶低头看了看地上，并没有因为张扬的生气而改变语调：“是的，都是人命，也都有家人。”
继而转过头来，看着张扬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要是成功了，把你名声搞臭了，或者是女娲集团倒闭了，对于许多人来说，也是很开心的呢？”
“女娲集团生产出来的药物，拯救了一大堆的癌症患者，所以让女娲集团倒闭，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张扬皱眉问道。
“为什么没有好处，因为女娲集团的崛起，大量的药厂倒闭，很多的销售员、技术员失去了自己的工作，菘蓝集团，是国内一家制造灵芝孢子粉，算是半个抗癌药的制造商，因为女娲集团的崛起，这两年内业务量不断地萎缩，公司员工从两千三百人，变成现在四百多人，而且很快公司就面临倒闭。”
“失业的人，有大量找不到工作的老工人，家里经济负担又很重，上个月有个工人铤而走险，杀了三个人，试图去抢劫缴纳女儿的学费，结果被击毙，还有个被诈骗集团骗了所有退休金，跳楼自杀……”
“这些人命，可不可以算到女娲集团身上？”
张扬愣了一下。
半晌回答不出来。
法律意义上来说，和女娲集团没有半点的关系，但是道义上来说，确实是因为女娲集团而让他们走上这一条路的。
“谁都在杀人……”苏曦瑶说道，“只不过，方式不一样而已。”
“难道我们做错了？”张扬皱眉道，他想到的是女娲集团在救人，但是真没想到还有另外这一面，而且竟然还有这种事。
“不能说你做错了，革命，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第一次工业革命，多少人失业，甚至引起世界大战，第二次工业革命，又收割了多少人命，又有多少人失业，未来自动化、人工智能化，女娲集团这种包治百病的药企成长，肯定要让一些传统的企业倒闭，而造成大量的人员失业，甚至跳楼，但是没办法，社会要进步，总有人要被淘汰或者是牺牲。”
张扬点头，默认她的话：“但是……这和他们无端地杀害岳敏他们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没有关系，因为他们代表着老旧的既得利益集团，他们要反抗，要阻挡你们这种新兴的，能够在未来对他们的生存造成巨大影响的企业的成长，所以，只要能够阻挡你前进的脚步，他们就会去做，现在会，接下去会，未来还是会。”
“因此，如果你因为看到有人因此而牺牲了，受难了，而让自己的脚步停下来，那是你的责任，你的问题，不太值钱的人命……不是一个身为上位者该去想的。”
张扬看着苏曦瑶，心里一阵的震撼，她很明显是在很认真地说。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苏曦瑶吧。
人家一开始，就是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来看待一些事务。
张扬自己，好像做不到这一点，这一点，可能自己还不如蔡冰她们。
“好了，不谈这些了，等下打搅了你吃饭的雅兴。”苏曦瑶看到张扬惊愕的眼神，也没啥觉得奇怪的，主动停了这个话题，“随口一说，别往心里去。”
张扬点了点头，跟着她，慢慢沿着大学路朝前走。
但是没一会儿就不行了，身后石猛他们已经压不住围观的人群了。
好在很快，一辆不起眼的保姆车开了过来，一名容貌极为秀丽的女子走下车看着苏曦瑶道：“小姐，赶紧上车吧，不然等下连记者都来了。”
苏曦瑶看了看张扬，笑着道：“你不想被一群人围观着吃火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