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张扬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
今天没他什么事，所以可以睡懒觉。
不过秦小萌离开后，他也睡不着了。
所谓微型摄像头以及录音机，自然是从秦小萌的睡袍里检测到的。
她换了睡袍进来后，被安放在门口的无线信号探测仪捕捉到了无线发射信号。
张扬就收到了提醒。
很明显，东西是秦小萌带进来的，但是放在哪里，张扬并不清楚。
不过随着张扬把她的睡袍拿到隔断设备检测一下，很快确认东西就在秦小萌的睡袍上。
微型摄像头就放在她睡袍的腰带中间，这倒不是什么的大问题，有问题的是，这摄像头就连张扬都没发现，可见这小玩意儿是如何的小。
做得那么精密还能无线电自主发射信号传送，市面上是不可能买到的，因此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专业间谍产品，而且如潘宁宁说的是高端的。
那么秦小萌的身份就有些可疑了。
她脱光了衣服来找自己，这分明是送人头上门。
准备牺牲自己，拍自己和她的不雅视频啊。
不过搞笑的是，她倒是没有主动勾引，而张扬最后还是忍住了。
所以她做的就是一件无用功的事。
只是张扬有些烦啊，这个妹子，终于也证实了她来到自己身边目的并不单纯。
这么漂亮和有气质的绝色妹子，竟然是别人安插过来的间谍。
桑心！
正是应了那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当然，因为她拍不成，所以张扬也没有动她的微型摄像头，他倒是想看看这个漂亮的美女到底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秦小萌在身旁的这段时间，虽然一直怀疑她的身份，但是做事中规中矩，也没有犯什么错误。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对外基本上没有什么联络。
除了和她父母打打电话，和几个老同学偶尔联系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和女娲集团有关的的事务。
在她还没对女娲集团形成实质伤害的条件下，张扬更愿意的是探询她背后的身份。
然后再做决定。
因为，也不一定她就是敌人。
事实上，张扬身旁的间谍很多，有盟友的，也有敌人的。
抓一个，对方还会派另外一个，所以还不如让那些自己已经掌握底细的人继续留着。
秦小萌大概还没发现自己携带微型摄像头的事情已经被张扬发现，早上十点多，她开始去处理高腾的案子了。
高腾科技隐瞒底下子公司财务状况的问题，虽然张扬交给她去全权处理，但秦小萌并没有贸然地去找颜可卿。
一早上她都和杨菲她们讨论这个问题。
结果问题有些触目惊心。
高腾在这几年收购的企业里，总体是亏多盈少。
尤其是上欣动力，简直就是一个大坑。
然后顺着上欣动力这个坑挖进去。
一个更加让人触目惊心的案子出现了。
上欣动力当初伪造了大量的固定资产名录，并且隐瞒了大量供应商欠款的事实，最后以4个亿的总价高腾接盘。
而高腾接盘后发现这家公司还陷入好几项专利侵权的案子，其中就包括了德意志联邦的西门子以及米国得仪集团几项专利侵权案。
被这两家公司索赔金额达到三千万米金。
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他们接到的订单里，有46%是虚假订单，另外还有25%订单可能会被客人取消。
高腾看上上欣动力的自动化流水线控制系统，还有动力模块。
结果这两个核心产品刚好跟人家有专利纠纷。
所以上欣动力一买进来那基本就是一个大坑，实际负债就已经高达五个亿，扣除固定资产，这家公司净资产为负3.2亿，换句话说，高腾花了4个亿还要另外掏出3个亿才能拯救上欣。
钱的事其实倒好解决，要命的是专利纠纷，这直接就让高腾收购上欣动力的主要目的失去了作用。
高腾科技因为这个收购案直接就开除了一名参与这个案子的副总，一名法务代表，起诉了一名参与的工程师。
也因为这个收购案，高腾丢掉了一整年的利润不说，还要额外支撑上欣六百多名员工的薪水以及各种福利支出。
等于是背了一个天大的黑锅。
所以调查下来，一个惊人的事实就是，高腾真的没钱了，而且还欠了不少债。
总部公司可能没问题，但是收购来的公司里，有不少负债累累的，尤其是上欣动力，已经濒临破产。
而银行也不是傻子，不肯给上欣借贷了，所以为了维持企业的经营，除了高腾不得不主动给上欣输血之外，民间借贷成为了不二的选择。
这样的结果，让张扬也感到无语了。
按照行程应该就要去德意志联邦考察HXCPT，现在肯定要拖延了。
当然，实际上因为上欣和高腾是两个独立的法人，上欣就算破产了，也影响不到高腾，所以如果不考虑这些因素，这笔交易本身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无论如何控制着上欣的恒泰基金，本身就是高腾的控股公司，这笔糊涂账肯定也会影响高腾的声誉和市场估值。
大量的情报接踵而至地传到张扬和杨菲面前。
当然高腾显然还不知道女娲集团这会儿已经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了。
杨菲和小姨子以及林姗姗她们接着考察高腾的同时，张扬和秦小萌则待在了酒店。
关于高腾的调查资料已经全部放到秦小萌的电脑里。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晚的尴尬，一身职业装的她绑了个丸子头，极其干练地帮张扬分析高腾的状况。
“从目前收集的信息来看，高腾科技本身真正的负债率仅仅为13%，比之前评估的还低，这在企业里已经算是非常优秀的了，所以市场估值其实至少应该有160亿，我们花了7亿就拿到6%的股权，实际上非常的划算。”
“但是他们并购的夏风软件、上欣动力、恒铁这三家企业经营不善，尤其上欣现在已经成为了拖累高腾的最大后腿，高腾看样子并不想舍弃上欣动力，所以这才导致他们资金链很是困难。”
酒店里开着暖气，电视也开着，声音不大。
张扬面前摆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以及不少精致的点心和蛋糕。
只是张扬并没有去吃的意思，要是换做吃货苏曦瑶过来，这会儿早就被她吃光了。
良久，张扬却是端起咖啡边上的温水，喝了一口说道：“上欣动力现在似乎还运转得好好的？”